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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长在偏僻的芦苇荡。
发小“大米”,跟我同班。
她人长得白净漂亮,说话慢言细语,学习成绩又特别好。
我俩是好朋友,但在学习上竞争得厉害,年级第一第二,在我和她之间切换。
初二那年的春天(故事中是初三),她突然停学了。
我去询问,她哭着告诉我,要给残疾的大龄哥哥换亲嫁人。
初三的暑假,全公社就我一人考取县城中学,原本她可以和我一起。
后来,我放假回家,经常见她的男人拎着木凳木箱,在小街上给人修补鞋袜换拉链。
再后来,听人说她疯癫了,我不敢去看她,怕刺激到她。
再再后来,听人说,男人带她去医院,病治好了。
我再见她,她身材臃肿,神情恍惚,不如以前机灵。
多少年不再见面。
有一个下午,我去单位对面的巷口吃凉皮,居然碰见她在卖鱼卖虾。
她黑了瘦了,但是精气神上来了。
她热情地招呼我,没有一点局促与生涩。
她告诉我,她的闺女考在市重点高中强化班。她每天乘最早的班车从乡下进城,一边一边照顾女儿,一边买些水产品。
从此,我经常见她拎着渔网,穿梭大街小巷叫卖。
她的女儿考取985大学后,她专门做起鱼虾买卖,生意越来越好。
生活没有公式,换亲也不全是悲剧(当然换亲是陋习,应予以抵制),但是当卑微的人无力反抗命运的时候,勤劳善良地过活,不也是另一种抗争吗?
早就想把她的故事写下来,但是因为疏于笔墨,一直未能成文。
直至这个周末,我回家看望父母,小街的楼房前,偶然遇见她。
她还是那样热情,长谈后才知道,去年她带着男人去上海做了癌症手术,术后恢复很好。
她脸上的笑和自信,特别动人。
回家后,吭哧吭哧花了两天的时间,终于把她的故事写成《我想离开,恰好你又用力推(上、下)》,接近6000字。
中间有少许夸张,最后的结局也作了美化,那是我对她美好的祝福。
我希望勤劳善良的人,永远快乐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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