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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人需要被解救吗?

地球是我做的  · 豆瓣  ·  · 2017-10-04 17:07
  讨论幸福之前,我们必须要给幸福下一个定义。而最贴近一般人认识的幸福观就是功利主义哲学家边沁的观点:幸福就是趋利避害。

  那么趋利避害的结果是什么?伊壁鸠鲁达到认为肉体的健康和灵魂的无痛苦就是幸福。庄子则认为精神的幸福必然意味着肉体的幸福,人在自然环境中的协调状态必然是肉体和精神同时协调的。庄子的说法似乎更高一筹,但他指的更多是“日常生活”,比如野兽如此强大,但离开了其生存的环境也不会能得以幸存,人也是一样,所以“物我同一”。但意外产生呢?比如我们不是野兽,而是意外面对野兽的那个人?于是穆勒指出,精神的舒适高于肉体的舒适。比方说,一个面对野兽,为了避免爱人受伤而自己受伤的人,显然是幸福的。


  对于养生老年来说,在年轻人中蹦迪应该就是同时获得肉体和精神满足的最佳方式,如果人类的思考到此为止,我们似乎就可以说吸毒和自残是“错”的。

  一切看起来很完美,似乎幸福的话题就此可以结束。但康德同学同样指出,人的理性是不完整的,只要轻松利用苏格拉底的诘问,就会得到非常荒谬,甚至二律背反的结果。

  好比说,幸福是趋利避害,但每个人认可的害和利是不同的,那么幸福显然就没有统一标准。又比如吸毒的人拥有最快乐的精神,但社会和他们自己是如何看待吸毒的呢?聪明人会说,吸毒者觉得痛苦是社会灌输他们吸毒是罪恶的,这是社会的自私。

  没错!这样的解释确实说的通,但反过来讲,吸毒的快乐就一定比利用健康的身体获得成就的快乐要大吗?就算瞬时的快感更强,但因为吸毒而丧失了食欲和性欲,失去了成就感和爱情的享受,因此损失了长期的快乐,又划得来吗?换句话说,吸毒最爽是不是也是一种犯罪教化呢?

  所以说,在确立一个事情的结论之前,必须要先区分价值判断(我喜欢/我讨厌)和事实判断(我对/我错)。如果一件事情从事实判断变成价值判断,就只会陷入相对主义的泥潭。

  那么相对主义是如何在我们的社会中奏效的?

  女权主义在网络舆论中算是显学之一,从政治正确的角度讲,自愿做家庭妇女的女性应当支持和鼓励,因为自由选择才是女性最需要的。但从进步主义的角度讲,大多数情愿做家庭妇女的女性是被教化规训成这个样子的,遵从她的自由意志,就是遵从规训。换个说法,你觉得因为信仰邪教,奉献经济甚至自杀但幸福的人需要解救吗?

  从直觉的角度讲,落后是要被干涉的。但从哲学的角度讲,你怎么确定自己就是进步的,别人就是落后的?即便你是进步的,你怎么保证你永远进步?你的进步值得商榷,但是你的强权姿态毫无疑问。


  女权主义自诞生以来,迅速从“女权是什么”变化为“什么是女权?”除了因为象牙塔需要骗研究经费,也因为我们的社会已经复杂到了大多数女性不是进步意义上的女权主义者的地步。

  所以代表相对主义视角的多元文化主义和进步主义是天然冲突的,比如保卫穆斯林文化不被白人侵蚀和保卫穆斯林女性的权利就是两个互相抵触的政治正确。土耳其的民主和土耳其的进步也是一个道理,沉默的大多数,被规训的大多数靠选票把艾尔多安保守政府选上了台。

  所以人们往往只有两条路,一是承认进步是唯一途径(比如马克思主义,无论的阶级分析法还是历史唯物主义,都试图说明进步是可以理论化和量化的,避免强权责难。如果革命是历史必然,就可以回应该不该推翻压迫的问题),二就是承认不存在进步,进步才是灾难(保守主义,认为一台机器只要能动,就不要改变它,因为改变的结果可能是机器本身就坏了。亦即未来是无法被假设的,任何人类主动设计的社会都是乌托邦)。

  如果不选择这两条路,就只能变成同时持相对主义和进步主义的自由派那样的意识形态精神分裂状态。当然马克思主义也因为宏大叙事和线性历史观被杯葛,比如最简单的例子是这样的:太阳一万次东升西落,但是明天也可以不这样,它也可能爆炸。人类总结的历史规律很可能对历史本身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而保守主义呢?则彻底蜕变为统治者的代言人,什么都不变就等于既得利益群体万万年,他们甚至是道德的,因为保守主义论证有他们的社会才是唯一可确定的稳定状态。

  怪不得西方的年轻人宁可精分也要投票给自由派。

  那么这个问题到底如何解决呢?阿兰巴丢讲,情势在局部是可以被总结的,不谈统筹性质的大历史。好比我们站在一条大路上,这条路已经铺好了,没有地质问题也不会冲来一辆大卡车(即便真的冲来大卡车,你往后走也是会被撞死),于是起码我知道现在,此时此刻,进一小步是保险的。
 
  再比如09年的伦敦共产主义上产生了一个共识,共产主义可以不说是一个必然,但可以说是一个“必然的假设”。


  在巴迪欧看来,共产主义原则是永恒的,它不是乌托邦,而是各种社会反抗形式中体现出来的观念模式。任何集体只要以平等的名义反抗强权政治和不平等,共产主义原则就实际地起着作用。

  这个怎么理解呢?我们不去假设革命会在哪个节点爆发,也不去假设男性氏族公社前是否真有一个母系氏族社会,甚至不去假设在高速科技发展下的共产主义社会是否真的会符合马克思本人的猜想。但没有人会怀疑现成的压迫存在(所以我们必须走那比较安全的一小步)。现在社会上还是有很强的保守状态,但这是政治经济环境导致的,我们可以慢慢的,暂时的为了自由意志纵容规训,而开动自己的宣传机器去推动文化的加速开放(所以后来齐泽克在写《矛盾论与实践论》的序言时,很是耐人寻味的强调了一下毛主席那个本来在共产主义阵营内部本身备受责难的“主观能动性可以推动社会环境的发展”)。

  情势可以在局部被总结(走一小步)解决了“老子为什么是对的 ”的问题。而共产主义的必然让位于共产主义的原则解决了“老子是对的,但是不强权的话该怎么办?”的问题。

  虽然这导致再也不会出现建国初期那样雷厉风行的三大改造那样的情况,要牺牲一代甚至几代人,但有趣的是,他们也不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八大胡同改造的时候妓女同志们是非常不乐意的,一如再过十年后的新一代女性不乐意再做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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